艾巴生活网

您现在的位置是:主页>资讯 >内容

资讯

弃妃门前帅哥多TXT 故事:她是不起眼的庶女,凭着像已故嫡姐的容貌,当上侯爷夫人

2023-11-02 06:39:34资讯帅气的蚂蚁
许多网友对弃妃门前帅哥多TXT,故事:她是不起眼的庶女,凭着像已故嫡姐的容貌,当上侯爷夫人不是很了解,下面让艾巴小编为大家介绍下。本

弃妃门前帅哥多TXT 故事:她是不起眼的庶女,凭着像已故嫡姐的容貌,当上侯爷夫人

许多网友对弃妃门前帅哥多TXT,故事:她是不起眼的庶女,凭着像已故嫡姐的容貌,当上侯爷夫人不是很了解,下面让艾巴小编为大家介绍下。

本故事已由作者独家发布:应惆怅,授权每天看一些故事,其关联账号《深夜情缘》已获得合法授权发布,侵权必究。楔形前方人潮涌动,迷人的宾客欢声笑语。作为女性出入的场所,陪妻子参观的成平后顾焉混迹其中,令一堆女嘉宾侧目。一个熟悉的人调侃地看着顾言的小老婆孙氏,说:“顾后真体贴,侯夫人真有福气。”

顾彦舒朗笑了笑,在和那个人简短的打了个招呼后,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合适,于是低下了头,拍了拍孙氏的胳膊。“你先去买东西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“很好。”孙氏轻轻低下了头,微笑着看着顾彦呆掉,然后回过头,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他身旁那株独特花纹的牡丹上。

兰苑眼尖,急不可耐地把图案接过来说:“夫人您看,这图案上的牡丹亭,是用五种金银线刺青而成,暗绣而成的。是在紫红色的料子上做的,比花纹更优雅自然。”

“很好。”孙氏听了兰苑的介绍,描述了他脑海中的具体形状。她低着嘴唇喃喃自语,手指划过图案的线条。但是还算满意,偏偏就拿起来又放下了。犹豫了很久,似乎也抵挡不住内心的渴望,扭捏着要买。

这种格局的保留,似乎打开了她心里的一些枷锁。她一下子放松了,又依次点了其他几个绣品,都被进门之初的顾彦拒绝了。有些东西,顾彦不喜欢,但她很喜欢。但是现在她和顾言在一起了,你能不能要求他学会珍惜眼前人,爱我家,爱我家?

她是这么想的,出门时的喜悦中又增添了几分焦虑。当她离开时,房间里那些嫉妒的风尘女子小声说:“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幸运罢了。因为顾公要和孙家重续边疆,鲤鱼跃龙门,入了姐夫的法眼。不然以她的身份,怎么配得上这么高贵的小姐?”

“古公爵和他的第一任妻子深爱着对方。那是当年京都的故事,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,现在便宜了自己的亲妹妹。”"."这些酸溜溜的话只能背着我说。听了他们的话,兰苑微微一笑,但她又想到了刚才夫妻俩相处的细节,心里又增添了几分隐忧:明明男强女弱,女方做了很好的选择,怕自己让男方不开心。

果然,来自孙氏的顾燕看到自己喜欢的对象就冷了脸,勾住胳膊的手也突然绊了一下。在马车里,他一路上无话可说。进门后,他懒得配合孙氏较慢的步伐,匆匆走在前面。他一回到院子,就命令人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回家去。他忍着怒气对说:“你现在是我家的侯夫人了,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家的脸面。你看看你刚才选的那些东西,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现在的状态。”

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,孙氏火热的心被浇透了大半。但一路忐忑不安的心,此刻已经在对方的愤怒中彻底平复。她低垂着头,嘴角的笑意在抬起头时变成了讽刺的冷笑:“公爵,是因为这些东西配不上侯府,还是因为我用这些东西装饰,我和我的一姐不是很像?”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,凭借着像已故一姐一样的外貌,成为了公爵的妻子。

孙尚书家有个大女儿,名叫兰萱,长得漂亮,六艺娴熟。在最好的时光里,遇到了玉树临风的成平侯古燕。门当户对的身份,金童玉女的长相,感同身受,让两人婚后唱得很和谐。可惜她吃醋了,但短短五年,孙兰轩生二胎时难产。就算侯承平连夜请了神医,找了京都最好的马房女,也救不了孙兰轩一命。

母女之死,让程平厚心痛不已。他自愿做他的妻子,守孝三年。满怀孝心的他又去了孙家。他想娶一个私生女,认为他的姑姑将能够照顾他的儿子和侄子。孙家有六个妃子,四个都到了适婚年龄。四个,五个,六个,七个,四个女孩一整天都在努力,急切地等在第一个妈妈的身边,希望自己乖巧的样子能入第一个妈妈的法眼。

但程平厚毕竟看中了兰等八个还未出嫁的姑娘,甚至愿意再等一年,直到能嫁出去。孙如兰的生母梅姨只是一个姨太太,但她软糯的脾气却养育了一个相当独立的女儿。梅姨听了这样的婚姻安排,听了这几天政府里的酸话。原本的喜悦早已被焦虑填满:“他们说公爵选你是因为你还年轻,进了府不能马上生。”

“妈妈,即使公爵续弦,也有很多贵族女性愿意嫁给他。他对他的第一个姐姐和他的妻子有着深厚的感情,这是因为他害怕隔壁的继母会对他第一个姐姐留下的弟弟不好,所以他会重新考虑来我们家。毕竟后屋是女人住的地方,总有他管不了的事,希望新婚的后屋听话好办。至于我的四姐妹,四姐是生孩子的好年龄,五姐和七姐都是你最喜欢的阿姨送的,六姐真的更体贴。”

如兰头脑清醒,能言善辩,将和眉姨的婚姻决裂代表,“至于说不能生孩子也是暂时的,等到姐姐的弟弟大了,侯爷自没有理由阻止我。而且晚一点生孩子对你的身体也更好。难道不是因为你生外甥太早,身体一直没有调养好,再生就有血崩的迹象吗?”

“话虽如此,却是不同的。公爵如此喜欢你的第一个妹妹,恐怕他对你的诚意是有限的。”梅阿姨真的很爱这个独生女。当年因为主人一时的愚蠢,她和自己的心分离了。同时,她只希望女儿能和未来的丈夫相爱。

“阿姨,这门亲事已经定了,但我们是知情的,而不是被人要求一些愿望。更何况一个普通女人的婚姻,初母几分钟都可以错过,但随便找个对孙福有利的婚姻就行了,真的可以去。如果我嫁过去也没关系。至少我有一个女儿,是公爵的妻子。这个太阳房只会对你更好。”

如兰自嘲了一句,忽然拍着胸脯哑然失笑,“而且前面的人再好,什么也早去了。我进门之后,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小心翼翼,温柔体贴,把大姐姐留下的孩子照顾的很好。很难让公爵看得起我。你跟我在一起久了,总可以画一幅画,画很久。”梅姨得到了如兰的安慰,焦虑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一点,能够起身为自己准备女儿了。

她是丫鬟,是妾,没有什么共同之处。只有孙老爷精神焕发,精力充沛的时候,她才得了几件金银首饰。现在我妈虽然管着如兰的嫁妆,但也想多给点外快,至少压着箱底以备不时之需。而且小三虽然大方,可看着一个普通女子拿着侯夫人这个亲生女儿的位置,心里真的没有波澜,愿意为嫁妆奉献自己。

谁知还没等她找人融化手里的金银,小三已经送来了嫁妆清单。虽然她不识字,但她对仓库里的一切都感到惊讶。她满心感激,但看到婚纱和头像又觉得有点不舒服。“这件婚纱的图案和头型跟大姑娘出嫁时一模一样。虽然都是一流,但多少有些倒霉。”

梅姨低声嘟囔着,眉梢添了几分焦灼。他们结婚那天,当她看着化妆师把如兰迷人的柳叶眉剃掉,变成温柔的小山眉时,她的心渐渐放大了:已经僵硬变形的孙如兰,恍惚中居然有了一点孙兰轩的影子。但是箭在弦上。作为姨妈,她什么也说不出来,什么也做不出来,但在欢乐与喧嚣的最后,她从眼角偷到小三嘴角的一丝轻蔑。而这一切,如兰,都是未知的。

饶是个早熟的少年。当房间里燃烧的龙凤双烛舞成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时,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。孙兰璇是嫁给孙富的第一人,回家总是被人围着。而且她不受姨妈宠爱,过去也很少有资格上前线。和你一姐见面的机会很少,但是和顾言这个洋人的姐夫几乎没有直接的接触。

仔细算了一下,除了我还小的时候曾经远远的看过一姐的结婚典礼,再见面已经是这么尴尬的局面了。顾彦啪的叫了一声,在绚烂的烛光下露出了他沉稳帅气的脸庞。他勾着嘴唇笑了笑,他确定看到的所有目光都会包裹住他略显羞涩的脸。当深瞳里只允许她时,顾彦突然动了。

他伸出双臂,将她拥入怀中。他用力抱着她,微微颤抖,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。结婚前,小册子里羞人的画像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,如蓝脸绯红,不知是服侍对方先脱上衣,还是自己先脱衬裙,柔软的嘴唇已被瞬间抓住。所有的幻想都变得挥之不去。她煽动着眼睫毛,余光慢慢扫过飘落的床罩,扫过被扫走的喜果,最后静静地落在他的头上。

新婚之夜,柔情似水。第二天醒来,顾言正牵着她的手,侧身看时嘴角挂着微笑。如兰似乎清醒而迷茫,总觉得眼神深邃。虽然他看着她,但他似乎不是她。但现实不允许她多想。锦缎被子下的她娇躯未动,等候在屋外的宫女们已经听了银儿的话,准备鱼贯而入。她慌慌张张的找衣服,顾彦却开心的笑了,亲自为她柔弱的腰肢找衣服穿。

那么专注,那么细心,仿佛她是他手心的宝贝。她真的愣住了,多年无人问津,冰冷的心随着他温柔的动作颤抖。然后在侍女们毕恭毕敬的伺候完之后,顾彦亲自拿着眉笔,为她描绘着昨天已经修剪成型的小眉毛。夫妻对着镜子捋眉都是闺中之乐,更何况顾彦的手艺也是极好的。她不由自主地脸红了,脸颊上的粉不用粉就够了。

公婆的衣服和钗环一套一套送上来,顾彦最后为她系好玉步,理直了头发,然后伸手去抱她。不是一前一后,而是公平的牵手。看着周围人目瞪口呆的眼神,如果兰的情绪再混乱,手心就会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。她试图挣脱,但顾彦把她抱得更紧了。他把她拉近,微微弯下腰,在她耳边低语道:“你值得我的宠爱。”

情话里充斥着最霸道的字眼,足以让人感觉像小鹿乱撞。很明显,她已经把所有的参观程序都背下来了,但由于顾彦的一再挑衅,她还是略显遗漏。顾言又一次,抱着她那几乎被裙子绊倒的身子,犀利地看了给她讲笑话闭了嘴的小姑一眼,三言两语帮她从小姑手里接过了副管家的权利。

这大概就是他说的,盛冲应该的样子。有过片刻独处的茹兰终于忍不住颤抖了,不是因为惊慌,而是因为难以置信的喜悦。她想过结婚后的各种可能,比如思念亡妻、尊重如冰的小叔子,仆人、丫鬟表现出尊重后的暗暗鄙夷,比小姨子强的难处.

但现在,所有的可能性都因为顾彦的体贴而烟消云散。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能这样对待对方。三天的婚礼生活在她的焦虑和不安中悄悄过去了。这三天,顾言很嫩很嫩,明白她年纪太小承受不了,所以只在新婚之夜赖着不走,其余两天只是抱着她睡。

直到返程那天,更重要的是在屋里准备好礼物,一路骑到她的马车边上。每当她掀起窗帘,总能看到他温柔的侧脸。进了话说门后,顾言被父亲和哥哥迎到前院,母亲却简单教了她几句,于是大方地让她和梅姨团聚。梅姨看着女儿红润的脸,眉毛特别舒展,心里很高兴。她神秘地把如兰拉进房间,详细地告诉如兰这几天听到的消息:“

好兰儿,我姑姑终于知道城主给你取名的原因了。不是因为你的年龄和脾气,也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。也怪阿姨糊涂。这些年没怎么见过大小姐,但我忘了她的样子。现在,你穿着大小姐最喜欢的风荷裙,耳朵上挂着大小姐最喜欢的月牙铿锵,太阳穴间插着大小姐最喜欢的三尾流苏凤钗,再加上柔化的山眉,与大小姐大相径庭。"

梅姨还在漫无边际的说着,说的是孙家的九姑娘,但是大小姐兰萱和茹兰眉继承的是孙家的血脉。从前的茹兰曾经是柳眉,但因为没有扎头发,门帘遮住了大半个额头,所以没有让梅姨感觉到那股味道。现在她拔了头发,修了眉,穿上一样的衣服,不就是大小姐的翻版吗?

她自然高兴,茹兰为了这张脸,一定能得到城主的些许怜悯。女人住在深宅的内院,老公的爱是根本。不就是因为这种肖似的长相,才让你现在回国感觉很舒服吗?眉姨依旧高傲,一直没注意到如兰的唇角已经冻住了笑容。如兰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,她那颗火热了好几天的心仿佛被一盆冷水浇透了。

一姐结婚的时候还年轻,但是好几年都很难见到她。政府里没几个人敢拿她和一姐比,以至于不知道她能爬上这道门是因为眉眼间的这个“优势”。“做一个替身,就算真的很爱,又能怎么样呢?”她紧紧地攒着手帕,试图擦掉顾彦原本勾勒出的小山的眉形。她期待成为侯府的好管家,但被老公宠爱,宠着,不应该是这样的理由。

“我的好姑娘,你在犯什么样的昏?我关心公爵是因为他愿意宠你,只要是宠物。”眉姨急忙拦住,“总比侯爷冷你,回去外面找几个同类,宠个妾室跟你叫板。你是一个普通女孩的后房,你没有足够的自信。也是你姑姑耽误了你,不过你要是生在你老婆肚子里,至少还能得个原配婚姻。”

梅姨提起这茬,又开始抹眼泪。她委婉地劝道:“就算你想改变,也要等到你抓住了公爵的心,再去尝试别的。”她安慰了好一阵,最后按了一下手,好像要动了。转眼间就到了午饭时间,如兰作为一个已婚女孩,和顾言一起坐在了最上面。顾言依旧一脸的深情和义气,夹起一块脆皮鸡放到如兰碗里。

如兰的筷子在半空中冻结了。她不喜欢吃脆皮鸡,但这道菜是我一姐的最爱。就在刚才,梅阿姨几乎已经把她知道的关于一姐的小爱好都小声说了一遍。她厌倦了重复别人的生活。即使她刚才已经答应了梅姨,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我不喜欢这样。”

顾彦的脸没有转。他把筷子伸进如兰的碗里,牢牢地夹住小脆皮鸡,然后送到如兰的嘴边。他淡淡地笑了笑,却很坚决:“试试吧,我想你会喜欢的。”茹兰怔怔地看着他,仿佛第一次见到他。她嘴唇受不了,顾言的筷子就不收回了。周围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,大家面面相觑。

茹兰环顾四周,父亲脸色铁青。要不是他第一个母亲的阻拦,他早就被训斥“是夫妻”了。我妈的老神在这里,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一幕,眼里有一丝冷笑;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盯着这出戏;唯一关心自己的眉姨,因为地位低下,只能站在角落里发愁。

一屋子的血肉,却没有人能成为她的依靠。她突然认命了,顺从地张开嘴,把那块小脆肉含在嘴里。顾言对此很满意,像往常一样拿起狄杰活着时爱吃的菜,放在她的碗里,偶尔还会因为她的快感觉而亲切地拍拍她的手。气氛一下子又热烈起来,酒席结束,顾彦继续骑马车马前行。但这一次,她已经没有心思再拉开车帘了。

侯府中平静如昔,顾宴也依旧宿在正院。箱笼里的衣裳钗环是嫡姐从前常用的款式、正院格局是由当年嫡姐亲手布置、花园里嫡姐最喜的碧荷亭亭绵延,就连小世子页哥儿也时常错认她为自己魂兮归来的生母。

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变,却又仿佛什么都变了。

如兰记着眉姨娘的话而拼命忍耐,只盼着时光的流逝能叫顾宴将记忆里的嫡姐淡去些许。

她学着理家,恩威并施树自身权威;她孝顺婆母,恭敬有礼立纯孝典范;她宽待妾室,温和大度展贤妻风采;她怜爱幼子,悉心照料建母子情谊。

在短短的三载光阴里,她似乎已经彻底融入了侯府,成为了人人称道的合格继室,与顾宴的相处亦于静好中藏着温馨。

可也只有她自己知晓,当她于夜深人静时醒来时,依旧会不断默念着自己的名字,在寂寥的夜中伸开五指,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。

4

时光飞逝,贺岁千秋的皇家盛宴如期举行。如兰按品大妆,随着顾宴出席。宴后是动人心魄的马球比赛,自有贵胄才俊们身换胡服,高声呼和着在球场中御马飞驰。

诸男子之中,有一女子神采飞扬,她立于马背之上,风起扬鞭时英姿飒爽。众贵妇围在一处窃窃私语,嘲笑那女子不顾闺礼与男子们厮混一团。几番言语下,如兰这才知晓,那女子是圣上亲封的参将,本一直守着边疆的安宁,近日又护着管承管大人肃清了江南科考场,正是最花团锦簇的时候。

“她姜诺再威风又如何,还不是一个弃妇。”贵妇们长舌,将鄙夷掩在团扇后,当着姜诺的面儿恭维寒暄,背地里却极近诋毁之能事,“听说她跟了管大人一路,就盼着能和管大人破镜重圆呢。”

如兰听得心累,寻了更衣的借口出门透气,刚行过几步,便听到转角处有男女的窃窃私语声。

那男子低声柔和,话语里携着几分求好之意:“阿诺,你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未大好,如今这般激烈动作,身体可还吃得消。”

听着竟是刚立了大功归来的管承,而他正细细讨好的女子,想来就是方才夫人们口中的弃妇姜诺。

姜诺的嗓音里透着惊奇,更透着满不在意的冷:“管大人,我早已与你说过,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,当初和离时便已是一别两宽,若可以我自要选择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
如兰无意探听旁人隐私,只得悄悄避了开去,等到再回转过来时,二人竟是还未谈完。

管承似发了狠,身影晃动着想将姜诺抱进怀中。姜诺岂能让他如愿,转身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丢了出去。其目若喷火,咬着牙一字一顿道:

“管承,你爱的始终是风花雪月,我喜的也从来都是金戈戎马。咱们就算再次勉强结合到一处,我也不会为了迎合你而再次改变自己。既如此,你我又何必多做纠缠。且你如今的欢喜,不过是多年未见后不习惯我之于你的冷漠态度,添了几分新鲜劲儿罢了。”说罢,她毫不留恋地转身。

如兰不妨姜诺如此迅速,来不及撤身后与其撞了个正着。她心虚地垂下头颅,福身略显歉意。姜诺却不以为然,随性地摆了摆手便要离开。

刹那之间,如兰心头涌上一股冲动。该冲动支持着她迅速拉扯住姜诺的衣袖,茫然问道:“他都这般低声下气了,不过是稍稍改变自己做他喜欢的模样,便能得一段美好良缘,这难道不好么?”

“不好。”姜诺掷地有声,“我便是我,我之喜好、我之秉性皆由我做主。女子立于世本就不容易,何必要再给自己多添几分束缚。一辈子都做不得自己,不是一件分外可悲的事情么?”

如兰深深怔住,这三载光阴里,她曾思虑过无数遍,却一直没为自己潜意识里的“叛逆”寻一个最光明正大的理由。而今姜诺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,她的心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。

她尚在愣怔,姜诺已大步离去。片刻后,其忽而转身,很是认真地看向她道:“你这身衣裳,并不十分与你相配。”

“呵呵,确实不甚相配。”她忽地笑出声来,笑得眼角都凝起泪珠。

她的五官精致而浓艳,却偏偏化着最温婉浅淡的妆容;她素喜红艳明亮的衣裳,却偏偏将目光囿于浅粉、暖黄等色系下;她明明爱极怒放的芍药,却偏偏只能在各色饰物中留下粉荷的印记。

这样的生活,确实需要一些改变了吧。逝者已逝,谁都不能抱着回忆与虚妄过上一辈子。

况且,已经三年了。

她如是想着,待回了家便率先换回了自己的眉形,细长的柳叶眉弯如新月,与眉下上挑的凤眼相得益彰。她揽镜自照,从镜中照出顾宴匆匆而来的身影。

“柳叶弯眉不甚端庄,并不适合于你,还是改了吧。”顾宴散去素日里的笑容,他亲自动手按着如兰坐到梳妆台边,盯着她眉眼的眸中凝着寒冰,说罢便要举眉笔来画。

如兰头一次倔强地撇开头颅,硬气道:“我倒不这么觉得,我不但觉得那小山眉不适合自己,我还觉得这些个钗环也不适合自己。”

“女为悦己者容,我之钟情的,也必然会是你所喜爱的。”顾宴深深看她一眼,话语里添着几分威胁。

三载光阴,到底什么都没有改变,恐怕唯一改变的,也只有自己了吧。她深感厌倦,终于说出了一直梗在胸口的真相:

“你所钟情的,从来都只是我的嫡姐。女确实为悦己者容,可你心悦的,却从来都不是我。”

5

三载新婚恩爱显,一朝冷战斯人伤。

自如兰说出那番话后,顾宴当场便拂袖离去。他一个月都未曾踏足正院,反宠得西跨院的几位妾室有了张狂的资本;被卸了三载管家权的妯娌也跟着作起妖来,不过这一次却意外得到了顾宴的松口;仆婢们拜高踩低,渐渐撕开恭敬守矩的伪装;就连页哥儿,都冷漠着唤她姨母,再去其生母的牌位前静默一二。

三载的经营竟如镜花水月,没了顾宴的支持,她竟一朝沦落如斯。

如兰知晓,这是顾宴给出的答案,就如当年三朝回门时的那块必须欢喜的小酥鸡。他若只需要一个念想,那她便只能是一具困在嫡姐形神里的替身。

屋漏偏逢连夜雨,心神俱伤的下场便是身体的衰微。不过夜间辗转反侧了些,白日里的身子骨便酸软得厉害。阖府皆知她得罪了家主侯爷,是以也无人敢私自请了大夫来。就这样略拖了几日,拖到她彻底晕了过去,众人才如梦初醒。

如兰是被针扎醒的,一睁眼,满屋子的仆婢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。她的手被人紧紧地握住,伏在床边的顾宴眼下青黑,又在她醒来的瞬间扯出疲惫却欢喜的笑容。

“兰儿,都是我不好,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你置气。”他忏悔得认真,将如兰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,恍若已然顿悟。

“夫人刚刚有喜,近日又多思多虑,才会导致胎气不稳,往后三个月还是以静养为要。”老大夫收针开药,字字句句皆被顾宴奉为圣旨。

如兰摸了摸尚扁平的小腹,不敢相信里头竟孕育着一个孩子。当初顾宴是因为她的眉眼才娶了她没错,可她也知晓自己的身子与身份,因此这几年都有意算着日子。如今她身体已然将养得健壮,确实是可以产子的最佳年岁。

可顾宴竟这般高兴又是为哪般,一个替身的孩子也能够叫他这般欢喜?还是说,荏苒的时光里,他终究在心底存了几分只属于她的影子?

她不得不胡思乱想,特别是经历了之前的一月冷待生涯后。可顾宴却如同没事人一般,又待她极好起来,就连她偶尔的“放肆”也着意忍耐一二。

她握着手中的芍药花簪如梦似幻,这样明显不属于嫡姐的东西,竟能被允许戴在自己的头上,放之于从前便是大罪过。可此次顾宴仅仅是面色难看了几分,竟未曾大声训斥。

贪念便是这样蔓延开来的,她一面捧着微微显怀的小腹,一面伸着欲望的触角试探。直到被前缘坊的芍药花样激励着,一气儿多订了只有她才会欢喜的物件。

“侯爷,到底是因为这些个东西与侯府不配,还是因为,用这些个东西装点的我,便与嫡姐不甚相像了呢?”她问得歇斯底里,若不是腹中胎儿稳固,少不得又是一阵兵荒马乱。

“孙氏,你过了。”顾宴拂袖而去,临跨出门前撑着门窗,嗓音冰冷,“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。”

庶女的身份、继室的身份,还是替身的身份?如兰苦笑,唯有愈发小心翼翼地抱紧自己的肚子。

每每争吵,受伤的从来都不会是顾宴,顾宴总知晓如何才能叫她服得软。眉姨娘被破天荒地“丢”进侯府来,其哭得期期艾艾,一声接一声地劝着她妥协:

“如今你已是有身子的人了,这个孩子就是你以后的指望,难道你要叫这个孩子也如你一般,在众人的苛待中长大么?若连侯爷都不重视他,阖府还会有谁敬重他。”

她的小腹已微微有些凸起,里头的胎儿正茁壮成长。她忽而害怕起来,母性使然,比起顾宴的气恼,如今她更在意这个孩子的未来。

纠缠良久、挣扎良久,她终于缓缓地闭上双眼,摩挲着从发间拔下那一根精心打造的芍药簪,并连同前几日前缘坊送来的芍药衣裳压进了箱底。眉姨娘这才欢喜起来,收了泪后去向顾宴禀报。

顾宴来时,如兰正起身画眉,娇媚的柳叶眉再次隐去,柔婉的小山眉低低地悬在眼睫之上。

“阿宴。”她轻柔地唤,拿捏着眉姨娘送来的嫡姐形态的描摹,面上笑容淡扫,尽管心中已然滴着血。

“兰儿。”顾宴恍惚。恍惚过后,是心思得逞的得意。

6

孩子还是掉了。

小产那天,从内室里端出的血一盆接着一盆。那个裹着已成型男胎的襁褓被稳婆递了出去,左右不过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埋了去。

顾宴在血腥气悉数散去时跨进屋内,无可奈何地拍着如兰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也别太过伤心,孩子日后还是会有的。”

如兰不愿见他,早早地将身子别向里侧。想要维持在他面前最后的倔强,只能在锦被下紧紧攒着手心,就算掐出血来也不肯放下。

孩子是男胎便是原罪,老大夫三番五次地问诊,言之凿凿她腹中之胎为男。待确诊后,顾宴的脸色便不太好,得知了消息后的页哥儿心情也十分郁闷。

他在其母的佛堂里低声哭泣,抓着来瞧他的顾宴仓惶地问:“父亲,你有了弟弟,是不是就不会疼我了?”

“不会,你不会有弟弟的。”顾宴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你只会有妹妹,一个眉眼像足了你娘的妹妹。”

他忆着过往,话语里覆着甜蜜的忧伤,“当初我与你娘便一直在畅想,畅想着你的妹妹是何等的美人胚子模样,只可惜造化弄人。不过现在咱们不用担心了,你所有的庶姨母中,你的这位八姨母模样最是肖似你娘,定能给咱们孕育出一个咱们期待中的女孩的。”

他们都想要为当年的遗憾寻一个宣泄的出口,那自己呢,自己这腹中的男胎又算什么?

如兰并不愿偷听到这般诛心之语,可她本不过怀着一片慈母心肠,想安慰失魂落魄了好些日子的页哥儿一趟,竟不曾想听见了这般真相。

她浑身发冷,僵硬着步步后退。鞋底压动了残枝发出了声响,惊动里头正畅想未来的父子。顾宴踏出门来,瞪着她攒紧了手腕。

她转身欲逃,却又在慌乱中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裙角。摔倒时她依旧抱着肚子,想为自己腹中的胎儿争取最后一线生机。可顾宴主意已定,他端来了一碗浓郁又苦涩的汤药,顶着保胎的名义,却掩不住他眸底的寒凉。

“侯爷,只要你容得下这个孩子,我日后定尽心模仿好嫡姐,甘愿为她在人世的替身,可好?”她虚弱地伏在床上,除了求饶别无他法。

“能做兰萱的替身是你的荣幸,如兰,你大抵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吧。”他开着口笑,森冷的面容称得他恍若来自地狱的恶鬼。

那碗汤药被抵在她的唇边,她拼了命地挣扎,可女子之力天然敌不过男子的。终于,那汤药入了腹,不过片刻,下腹的坠痛带走了她的期盼。

孩子走了,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。如兰见天地缩在角落里,任是谁都不愿见。

就算到了此时,屋中的摆设依旧是孙兰萱在世时最喜爱的模样,衣裳钗环的粉荷式样也从未停歇。

就算在她累极睡着,偷偷来瞧的顾宴仍旧会摩挲着她的眉眼,在她的耳边轻唤“兰儿”。此兰非彼兰,在顾宴的心中,如兰虽类已逝佳人,却只可缓解片刻的寂寞,终不及兰萱多矣。

如兰已懒怠挣扎,她平静地躺在床上,不以他的喜为喜、不为他的悲而悲,她甚至想着,就这样永远地睡过去,其实也挺好。

可惜,就算顾宴愿意放弃她,孙家也不愿轻易舍弃了她。承平侯是二皇子的心腹之臣,孙府靠着姻亲亦攀附在二皇子门下。作为储君的大热人选,二皇子若谋嫡成功,孙家便可获一份从龙之功。

为了稳固与承平侯的姻亲,这侯夫人的位置必得叫孙家姑娘坐稳。从前的孙兰萱坐得稳当,如今的孙如兰也必须岿然不动。

孙夫人是带着孙老爷的叮嘱来的,为了夫族的荣耀,她不得不来。她看着这个唯一能有几分肖似自己亲女的孙如兰,眉宇里闪过一丝叹息,可见其穿戴着的侯夫人品级的衣裳,那抹怜惜又迅速消失不见。

“能有几分肖似我的兰儿,也是你的福气。”孙夫人冷嗤,“若没这份样貌,今日的你大概会在哪家庶子的深宅内院里腐烂。且好生奉承着侯爷,若再叫侯爷生了气,叫侯爷与咱们孙府离了心,且小心你的那位好姨娘。近日天气不好,眉姨娘身子似有些弱。我瞧着郊外的庄子风水挺好,想必应是挺养人的吧。”

7

只要心有羁绊,妥协便总会接踵而至。

小产恢复后的第三个月,如兰鬓簪三尾流苏凤钗、耳坠弯月铛、身着风荷裙,含着三分浅笑,舒展着温婉小山眉踏出正院。

诸人惊愕着无不侧目,若说从前的如兰不过是有几分形似,那如今“破茧而出”的如兰已将兰萱的神采拿捏得透彻,远远望去,恍若斯人回魂,借着如兰的躯壳再续前缘。

妾室的老实、仆婢的敬重、继子的欢喜、婆母的满意又重回己身,如兰不骄不躁,行事欲发温婉大方。顾宴喜极,经她稍稍娇俏几句,又将管家之权送还于她手。孙家也甚是满意,听闻眉姨娘又被接回了府中,一应待遇有增无减。

秋风起时,皇家于小香山狩猎,承平侯等一应贵胄随行。身为侯府夫人,如兰又一次按品大妆,混迹在贵妇人堆中,听着她们对姜诺的酸言酸语。

圣上亲赐圣旨,晋姜诺为将。本朝第一位女将军有着最潇洒的猎猎风华,身边紧紧跟随的是西南边疆不可摧毁的战神——骠骑大将萧凛。二人纵马驰骋,一白一红两道身影迎着飒飒秋风潇洒而肆意,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。

“不过是莽妇配莽夫罢了。”贵妇人们的刻薄话里藏着一丝不可查觉的艳羡,不过是嫉妒那可以随心所欲活着的女子。

因有姜诺的风姿昂扬,不少精于齐射的贵女们也跃跃欲试着下场一猎。小香山中多有小型猎物的狩猎地带,圣上缠不过最宠爱的幼女的痴缠,遂大方地应允了“娘子军”的成行。

如兰也换上胡服,骑一匹温顺小马驰骋入林。女子狩猎的围场静谧,间或只能瞧见一两只受惊的野兔逃窜,成群的贵女们嘻嘻哈哈地溜着马,丝毫不知危险已近。

是如兰率先发现了危险,她自幼嗅觉发达,于略显咸湿的空气中感知到特属于猛兽的气息。而气息的来源处,三皇子妃正与旁的贵女言笑晏晏。

几乎在刹那之间,她夹紧马腹猛冲过去,对着三皇子妃的马屁股就是狠狠一鞭。三皇子妃的黑马瞬间长嘶,撒开四蹄便往前冲。

三皇子妃“放肆、大胆”等语句尚未说出,那原本身后的丛林里已是地动山摇。猛兽咆哮出山,惊得众马嘶鸣,立时便有贵女摔落在地,成了那猛兽的掌下魂。

如兰骑的本就是温顺小马,此马不经世事,不过勉强跑了几步便四肢瘫软在地。如兰被摔在地上,鼻间几乎已能嗅到那猛兽腥臭的气息。

说时迟那时快,不远处一道红衣拔地而起。那人弯弓搭箭,利箭携破空之势直冲猛兽,深深扎入猛兽脖颈。那猛兽咆哮着倒地,这才露出背后的几根长箭。

前来护卫的侍卫们匆匆赶来,收拾着这一片血腥“战场”的同时,亦战战兢兢地确认着此处品阶最高者三皇子妃的安康。待见她无事后才偷偷松了口气。

舍命救贵人的如兰成了英雄,那三皇子妃亲自下马前来搀扶于她,心有余悸的背后是满怀的感激。如兰神魂归位,自要谦让着恭敬一番。

临走之前,她似有感应般倏然回头,细细瞧了一眼那毙命猛兽的前爪。前爪上沾着旁人的皮肉,血渍腥气十足,却经由她的鼻翼,嗅出丝丝缕缕的甜香。

众人相互扶持着回到宴会场,三皇子妃尚来不及禀报如兰的壮举,又被另一声更急的禀报的打断。

围猎场上猛兽出没,承平侯为救三皇子被拍成重伤。晨起出门时还言笑晏晏的夫婿,此刻却如一堆烂泥般躺在担架上。他浑身皆伤,露在外面的肌肤皮肉翻滚,腰腹间勉强包扎的布条根本拦不住汩汩流出的鲜血。

如兰尽瞧一眼,尚来不及跌跌撞撞地奔到顾宴身边,便承受不住晕了过去。世事便是如此地巧合,伤顾宴的那只猛兽,便是受伤逃窜后,意图再扑三皇子妃的那一只。

再次醒来,人已在侯府中。阖府皆期期艾艾地仓皇无措,巴望着如兰能醒来一主大局。

三皇子妃为谢救命之恩,亲自到府探望,直安慰了醒来的如兰半晌,才叹息着匆匆离开。

如兰双目发怔,直盯着那跃动的火苗半晌,才重新收拾了自己,逶迤走进顾宴养伤的房中。

顾宴已至油尽灯枯,他的伤太重,御医们不过勉强包扎,却对那始终止不住的伤口束手无策。猛兽的那一爪撕开了他的肺腑,重创了他残存的神魂。

他凝着仅存的神智,想再深情地看一眼他的兰儿,却在瞧清如兰的打扮后倏然睁大了双眼。

8

此刻的如兰身着芍药花枝绣纹的百褶裙,鬓插艳色芍药金簪,细长的柳叶眉梢呈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昂扬。她低下头来,轻轻给顾宴擦着因刺痛而起的冷汗,慢慢道:

“你放心,圣上已派人彻查,定不会叫你死得不明不白。皇家狩猎为保安全,围场之内的山林野兽早被清了个干净,可偏偏,众人嘻游之场所,会有那般的猛兽窜出。”

“那猛兽出入在三皇子行进的路线中,也不知这算是份偶然,还是样天大的阴谋。”

“此次幸好有你,这才保得三皇子平安无虞。就是你这般的英勇无畏,落在二皇子眼中又该作何感想。”

“不过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了,左不过你即将魂归九泉。不过你也别担心其他的,你有了这等功劳,页哥儿的爵位便是板上钉钉了。我定会一路护着他,看着他平安张大、看着他喜乐袭爵。毕竟,承平侯府的荣耀得靠他扛起。毕竟,他还小,尚有可调教的余地。”

“是你。”顾宴从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嘶吼。可虚弱的身子不允许他高声喧哗,那嘶吼低低地出声,与白日里被一剑封喉的野兽的绝望呼号也大差不离。

“是我呢,这辈子总要做一回自己。可困在你的身边,做回自己的代价太大。既如此,那便不要你了吧。”如兰咯咯一笑,细长的眉舒展到极致。

她怎能甘心,再被迫失去孩子后,在被迫生瞧亲娘受苦后,还要坦然装扮,成为嫡姐的替身囿于内宅。

她不愿披着别人的皮浑浑噩噩这一生,既现有的牵绊叫她动弹不得,那便只能寻上更有能力的贵人。

侯夫人的身份叫她有了进宫拜谒的机会,于太后宫中遇上颇为受宠的三皇子妃并不是难事,再至与三皇子的合谋便更加地顺理成章。

二皇子与三皇子势同水火,只要谋算得当,利用围猎之事就能突生出多少事端。救了三皇子的顾宴就算身死,也逃脱不得二皇子的猜疑。与顾宴姻亲的孙家,便更不可能再得二皇子十分信任。

而她要的,便是孙家的势弱,只有孙家落魄,才会上赶着求上对三皇子妃有着救命大恩的她。只有巴望着她,才不会干涉她在承平侯府的一举一动,更不会伤害留在孙府的眉姨娘。

丢掉一个时时刻刻将她视为替身的男人,换来下半辈子的平安喜乐、换来至亲之人的富贵安康,这个交易,怎么算都十分地合着心意。

人至绝境处,总得拼力一搏,图一个求仁得仁的结果。

顾宴的嘶吼卡在了喉咙处,他不甘地瞪着双眼,眼底的光涣散,眼皮却不肯阖下。他便这样瞪着如兰,死不瞑目。

纠缠了四载的男人终于落幕,如兰立在门前,她并未回头看他,不过是高昂起头,叫泪水逼回眼眶,低喃道:

“侯爷,你既如此思念嫡姐,便应如此般追随她去九泉,何必留于世祸害旁人呢。我是如兰,非似孙兰萱的如兰,只是如兰,如意之如,兰草之兰。”(原 《傲红颜:替身如兰》 )

点击屏幕右上【关注】按钮,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。

(此处已添加小程序,请到查看)

以上就是关于弃妃门前帅哥多TXT,故事:她是不起眼的庶女,凭着像已故嫡姐的容貌,当上侯爷夫人的介绍,如果想了解更多知识,请收藏本站。